“硅谷管理之父”安迪·格鲁夫的企业生存与管理之道
发布时间:2021-03-26 00:00
在硅谷的发展史上,安迪·格鲁夫的名字一定不会被错过。


作为英特尔史上的首个雇员,格鲁夫帮助英特尔在最初建立研发和生产中心,在遇到内存芯片危机时,果断做出激进的策略改变:放弃内存芯片生产,专注研发微处理器。现代英特尔就此开始腾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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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出任董事会主席兼首席执行官后,格鲁夫一手缔造了现代英特尔“芯片王国”

英特尔的年销售额从2672美元到了208亿美元,市值由40亿美元增长至1970亿美元,成为世界上第七大公司,全球员工总数超过6万名。1987-1997的10年间,格鲁夫领导英特尔公司每年返还给投资者的回报率平均高于44%

在他的影响下,居安思危和创新的理念融入到英特尔的公司文化中。格鲁夫本人也成为了77本杂志的封面人物,全球科技界将他誉为“硅谷管理之父”,苹果的乔布斯、微软的比尔·盖茨、facebook的扎克伯格等著名企业家都将他视为偶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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格鲁夫与比尔·盖茨

Web浏览器之父、网景公司创始人马克·安德森是这样评价安迪·格鲁夫的:

造就硅谷的人如果只能选一位的话,这个人就是 Andy Grove(安迪·格鲁夫),他为高规格的硅谷公司设立了典范。
 

01
自我成才的管理者

格鲁夫是犹太人,从匈牙利逃亡到美国。初到美国时,正好是上大学的年龄。他的英文磕磕巴巴,但是他凭着顽强的毅力与学习精神很快克服了语言上的困难,从纽约城市学院本科毕业、加利福尼亚大学伯克利分校博士毕业,1963年进入仙童半导体工作。

1967年,格鲁夫工作的仙童半导体因为其管理上的问题,有大批研发人员离开。不久,研发部主管戈登·摩尔和罗伯特·诺伊斯与当年仙童半导体的共同创始人阿瑟·洛克(Arthur Rock)一起创建了英特尔公司(Intel Inc),生产半导体内存。诺伊斯和摩尔招兵买马,让格鲁夫成了英特尔的首位员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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经历过无数苦难的格鲁夫有一个特点,他从来不抱怨。幼时跟着母亲躲避追杀,四处逃难,这些经历让他养成一种性格,他相信一个人能以艰苦卓绝的奋斗去改变周围的世界,改变自己的命运。后来果不其然,虽然他不是创始人,但他成为了英特尔公司不可或缺的人物。这就是他能成为英特尔“三驾马车”其一的原因。
 
阿瑟·洛克是这样评价英特尔的三驾马车的:

“没有诺伊斯,英特尔成不了大公司;没有摩尔,英特尔成不了技术领先的公司;没有格鲁夫,英特尔成不了高效率的公司。英特尔的三驾马车每个人都很重要,但他们三人的合作更重要。”

1968年,英特尔的两位创始人安排32岁的格鲁夫负责生产。这项工作迫使格鲁夫踏进了一个完全陌生的领域:管理与领导

格鲁夫很快发现:人际交互活动远比他在伯克利专攻的流体力学复杂得多,管理这份工作所需要的知识是他完全不了解的。这到底是门什么样的学问呢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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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左至右分别为:
安迪·格鲁夫,罗伯特·诺伊斯和戈登·摩尔

1969年7月4日,他仔细地将一篇从《时代》杂志上剪下的文章贴在了一本学生用的笔记本上。这篇文章讲述的是电影导演的故事,题目叫做《激励的愿景》。

文章写道:“任何一位导演都必须掌握极为复杂的技艺。他必须精通声、光、摄影术;他必须善于安抚人心;他必须懂得如何启发、调动艺术才华。要成为一个真正杰出的导演,他还必须具备更为难得的本领:促使这些本质各异的因素融合为一,变成有机整体的力量和愿景。”

在剪贴文章的上方,格鲁夫用红笔写道:

“我的职责描述?”

安迪·格鲁夫经理的自我教育就这样开始了。他全身心地投入这项事业之中,并将他的学习经历记录在多年不断的日记中。

格鲁夫在20世纪70年代初期的一篇日记中写道:

(管理的)要点在于,当达到某种增长速度时,所有的人都会无法适应,因而大局便随之陷入混乱。我认为,作为能够判断失败临界点的最高层经理,自己最重要的作用是,要发现全面失败即将开始时的那个最大增长速度。”

格鲁夫在别人失败之处取得了成功,部分原因就在于他把管理视作一门独特的专业。作为一个技术人员,他对自己的管理水平有清晰的认知;成为管理人员后,他对自己的学习有真实的紧迫感;他时时刻刻有着前进的意识,作为一个逃亡者,他从未失去对危机降临的担忧,甚至将居安思危的意识也带入了企业文化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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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2
危机的突然性

1983年,格鲁夫已经成为英特尔的总裁,他的公司年收入达11亿美元,正经历着快速的增长。

但当时让所有人没有想到的是,1985年,日本在全球半导体市场的份额超过了美国,日本人把记忆芯片变成了大众化商品。这种变化的突然性是前所未有的,即使“善变”如英特尔,也未能对这一变革未雨绸缪,事先准备。

芯片的利润很快便一落千丈,危机时刻,许多经理还在喋喋不休地纠缠于细枝末节。格鲁夫毅然挺身而出,让英特尔从一团乱麻中抽出身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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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《Only the Paranoid Survive》(只有偏执狂才能生存)一书中,格鲁夫回顾了当时的情景:

有好几个星期的时间,他和摩尔一直进退维谷、踌躇不决。

看着窗外远处那个旋转不停的伟大美国游乐园大转轮,我忽然转向戈登,问道:‘如果我们被踢出门去,董事会找来个新首席执行官,你认为他会怎么干?’

戈登不假思索地回答:‘他会立刻退出记忆芯片的生意。’

我盯着他,一时语塞;稍顷后说道:‘为什么你我不能自己走出那扇门,然后再回来,由我们自己这样干呢?’

在那个危急的时刻,安迪已不再是安迪,而是变成了工程师格鲁夫博士,他正以客观的视角审视着自己的案例。